我那被追授为“烈火英雄”的丈夫死后第三个月,我怀孕了。所有人都说我是英雄的遗孀,
肚子里是英雄唯一的血脉。只有我自己清楚,这孩子,是个“鬼胎”。直到今天,
全城为我那死而复生的丈夫铺开盛大的欢迎仪式。漫天金色的彩带下,他身披荣光,
万众瞩目。我挤在人群里,手脚冰凉。他是真的江驰,那夜夜与我肌肤相亲,
在我耳边一遍遍说爱我的人是谁?我下意识地捂住微微隆起的小腹,
一个更要命的问题浮上心头。那我肚子里这个……又是谁的种?---01“沈安,快看!
是江驰!江队长回来了!”闺蜜周沫的尖叫声几乎要刺破我的耳膜。
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,广场中央的大屏幕上,那个身穿制服,身姿挺拔的男人,
正被无数闪光灯和话筒包围。他的眉眼锋利如刀,脸上带着伤愈后留下的浅淡疤痕,
那是我无比熟悉,又无比陌生的一张脸。他叫江驰,是我的丈夫。一个在三个月前,
就在一场特大火灾中,被官方宣告英勇牺牲的男人。现在,他回来了。“英雄归来!
简直是医学奇迹!”主持人激动到破音。周围的人群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掌声和欢呼,
他们为英雄的生还而热泪盈眶。我站在人群边缘,却感觉浑身的血液一寸寸变冷,
最后冻结成冰。我的丈夫,江驰,回来了。那这三个月,那个几乎每晚都出现在我床上,
与我抵死缠绵的男人,又是谁?那个男人有着和江驰一模一样的脸,一模一样的声音,
甚至连后腰上那颗小小的痣都分毫不差。他会在深夜从窗户翻进我的房间,
带着一身清冷的月光。他从不说话,只是用最原始、最滚烫的动作占有我,一遍又一遍,
像是要将我揉进骨血里。我从最初的惊恐抗拒,到后来的沉沦屈服,
甚至开始贪恋他带来的片刻温暖。我以为他是江驰死后舍不得我的鬼魂,
回来与我续那未尽的夫妻缘分。我甚至……怀上了他的孩子。
腹部传来的细微动静将我的思绪拉回,我低头,看着那被宽大衣物遮掩下,
依旧能看出些许弧度的小腹,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,疼得快要无法呼吸。
“沈安,你发什么呆啊?江驰回来了,你该高兴啊!你肚子里的孩子,终于有爸爸了!
”周沫用力晃着我的胳膊,替我开心。我张了张嘴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高兴?
我只觉得头皮发麻,一场弥天大谎,即将被揭穿。我这个“英雄的遗孀”,
这个马上就要被戳穿红杏出墙的女人,即将迎来一场足以将我毁灭的社会性死亡。不,
我不能就这么完了。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广场中心,我悄悄地退出了人群,
像个逃兵一样,慌不择路地朝家的方向跑去。我得走,必须立刻离开这座城市。我冲回家,
胡乱地将几件衣服塞进行李箱,手忙脚乱地在抽屉里翻找我的身份证和银行卡。
就在我拉上行李箱拉链,准备离开的瞬间,“咔哒”一声,公寓的门开了。我身体一僵,
缓缓回头。门口站着的,不是万众瞩*目的英雄江驰,而是那个夜夜与我缠绵的“鬼”。
他身上还穿着和我“鬼混”时常穿的黑色连帽衫,脸上没什么表情,眼神却像淬了冰的钩子,
死死地锁着我脚边的行李箱。“不等我,就想跑?”他的声音很轻,
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我的心口。02我看着他,那个顶着江驰的脸,
却让我感到无比陌生的男人,喉咙干涩得厉害。“你……到底是谁?”他没回答,
一步步朝我走来。他很高,投下的阴影几乎能将我整个笼罩。我下意识地后退,
后背却抵上了冰冷的墙壁,退无可退。他伸出手,指尖轻轻擦过我的脸颊,带着一丝凉意。
“我是谁,你不清楚吗?”他反问,尾音带着一丝嘲弄,“毕竟,你每天晚上都那么热情。
”我的脸“刷”地一下全白了。“你不是他。”我盯着他的眼睛,那里面没有江驰的影子,
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,“江驰回来了,我亲眼看见了。”“所以,你就怕了?
怕我这个‘冒牌货’,毁了你‘英雄遗孀’的好名声?”他嗤笑一声,
捏着我下巴的手微微用力。疼,但我更怕。眼前这个男人,心思缜密,手段狠辣,
绝不是什么善类。他既然敢冒充江驰,就一定有他的目的。“你想要什么?钱吗?
江家的抚恤金我一分没动,都可以给你。”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试图和他谈判。“钱?
”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“沈安,你是不是忘了,整个江家,都是我的。
”我的脑子嗡的一声,一片空白。他说,江家,是他的?
“你……你是江驰的……”我颤抖着,一个荒唐的猜测浮上心头。“双胞胎,很惊讶吗?
”他终于松开了我,拉过一把椅子,姿态闲适地坐下,仿佛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。
他指了指自己左边耳后,“他没有这个,一道很小的疤。
”我呆呆地看着他耳后那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浅色疤痕,心脏狂跳。我记起来了,
在某一次情动之时,我的指尖曾无意识地划过那里,感受到了一丝不同于平滑肌肤的粗糙感。
“我叫江衍,江驰的弟弟。”他自我介绍,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。
江驰的……弟弟?我从没听江驰提起过他有任何兄弟姐妹。“那你为什么要冒充他?
”我无法理解,“就为了……为了和我上床?”江衍的眼神沉了下来,
房间里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。“不然呢?”他扯了扯嘴角,弧度讥诮,“不然你以为,
一个刚死了丈夫的寡妇,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对一个‘鬼魂’张开双腿?”羞辱,
赤裸裸的羞辱。我气得浑身发抖,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,手腕却被他精准地攥住。
“别给脸不要脸。”他的声音冷了下来,“沈安,你现在最好乖乖听话。否则,
我不介意让所有人都知道,英雄的遗孀,在我身下是什么模样。”我彻底僵住了。
这个男人是魔鬼。“你肚子里的……是我的种,对不对?”他盯着我的小腹,眼神晦暗不明。
我咬着唇,不说话。“回答我。”“是。”我闭上眼,屈辱地承认。他满意地笑了,
松开我的手,转而轻轻地放在我的小腹上,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,让我一阵战栗。
“很好。”他低声说,像是在对自己耳语,“这是我唯一的筹码了。”什么筹码?
我还没来得及细想,公寓的门铃突然响了。我和江衍同时看向门口。“谁?
”江衍的眼神瞬间变得警惕。“是我,周沫。”闺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“沈安,
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草莓蛋糕!快开门啊!”江衍看了我一眼,
那眼神里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。我深吸一口气,走过去打开门,努力挤出一个笑容:“沫沫,
你怎么来了?”周沫提着蛋糕盒子挤进来,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江衍。她愣住了,
手里的蛋糕“啪嗒”一声掉在地上。“江……江驰?”她结结巴巴地开口,
“你怎么……你不是应该在庆功宴上吗?”03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。
我紧张得手心冒汗,大脑飞速运转,思考着该如何解释。江衍却显得异常镇定,他站起身,
对着周沫露出了一个和江驰如出一辙的温和笑容。“庆功宴太吵,我提前回来了。
”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,完美地复刻了江驰的语气,“你是……周沫吧?
我听安安提起过你。”一声“安安”,叫得无比自然。周沫的脸颊瞬间飞上两抹红晕,
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:“是……是啊。没想到江队长还记得我。”她显然是信了。
也难怪,这两兄弟长得一模一样,连我这个枕边人都被骗了三个月,更何况是周沫。
“你们……”周沫的目光在我们两人之间来回打转,最后暧`昧地笑了起来,
“我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?没打扰你们小别胜新婚吧?”“没有。”我立刻否认,
生怕她再说出什么虎狼之词。“怎么会没有?”江衍却一把将我揽入怀中,
低头在我额上亲了一口,动作亲昵无比,“我们正准备……庆祝一下。”我浑身僵硬,
却不敢推开他。周沫被这狗粮齁得不行,连连摆手:“行了行了,我不当电灯泡了。沈安,
你可得好好照顾江队长,他可是我们全市的英雄!”说完,她把地上的蛋糕捡起来塞给我,
一溜烟地跑了。门关上的瞬间,我立刻从江衍怀里挣脱出来。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
”我压低声音,又惊又怒。“干什么?”江衍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,眼神凉薄,
“当然是,拿回属于我的一切。”他瞥了一眼墙上挂着的,我和江驰的结婚照。照片上,
江驰笑得温和阳光,而我,满眼幸福。“包括你,我亲爱的……嫂子。
”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。我气得发抖,却拿他毫无办法。这个男人就像一张巨大的网,
将我牢牢困住,我越是挣扎,就缠得越紧。就在这时,我的手机响了。是一个陌生号码。
我犹豫了一下,按下了接听键。“是沈安女士吗?”电话那头,是一个沉稳的男声,
“我是江驰的警卫员,张诚。江队长想见你。”我的心,猛地一沉。该来的,终究还是来了。
“他在哪里?”“市中心医院,特护病房301。”挂了电话,我看向江衍。
他显然也听到了通话内容,脸上没什么表情,只是淡淡地说了句:“去吧,别让他起疑。
”他顿了顿,补充道:“记住,你肚子里的孩子,是江驰的。”我没说话,拿起包,
快步走了出去。一路上,我的心都七上八下。我要见的,是我的合法丈夫,是一个活生生的,
从英雄神坛上走下来的男人。可我却感觉自己像是去赴一场鸿门宴。推开病房门的时候,
江驰正靠在床头看文件。他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,脸色有些苍白,但眼神依旧锐利。
听到动静,他抬起头。四目相对的瞬间,我清晰地看到了他眼中的审视和疏离。这个眼神,
和江衍的冷漠不同,是一种纯粹的,看待陌生人的眼神。我的心,凉了半截。“你来了。
”他开口,声音因为久未说话而有些沙哑。“嗯。”我走到病床边,局促地站着,
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他没有像江衍那样对我动手动脚,甚至没有一丝亲昵的举动。
他只是看着我,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死水。“坐吧。”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。我依言坐下。
长久的沉默在病房里蔓延,压抑得我快要喘不过气。“这三个月,辛苦你了。”最终,
还是他先开了口。“不辛苦。”我摇了摇头。“我听说了,我‘牺牲’后,
你一直很……尽职。”他似乎在斟酌用词。我不知道他口中的“尽职”指的是什么,
是指我为他守寡,还是指我……给他戴了顶天大的绿帽子。“都是我应该做的。”我垂下眼,
不敢看他。他忽然伸出手,握住了我的手。他的手掌很大,很干燥,
带着一种军人特有的粗粝感,和江衍那双略带薄茧,总喜欢在我身上游走的手,完全不同。
他的掌心很烫,像一团火。这才是真正的江驰,那个把我从火场里救出来,
许诺要照顾我一辈子的男人。可现在,我却觉得他的触碰,像是在灼烧我的皮肤。“安安,
”他叫我的名字,声音温柔了一些,“等我出院,我们就……要个孩子吧。
”04他的话像一颗炸雷,在我耳边轰然炸响。要个孩子?我下意识地护住小腹,
那里已经有了一个三个月大的孩子,一个不属于他的孩子。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,
江驰的眉头微微皱起:“怎么了?你不愿意?”“不……不是。”我慌乱地摇头,
“我只是……太突然了。”“不突然。”江驰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,
“我们结婚一年了,是时候了。江家,需要一个继承人。”又是江家。江衍说,
整个江家都是他的。江驰说,江家需要一个继承人。这对兄弟,到底在争什么?
“我身体……可能不太好,医生说不容易怀孕。”我胡乱地找着借口。“没关系,
我们可以慢慢调理。”江驰的语气不容置疑,他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,“这件事,
就这么定了。”我看着他,这个名义上的丈夫,此刻却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。
他不再是我记忆中那个温柔体贴的男人,他的身上多了一种上位者的强势和掌控欲。或者说,
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?我忽然想起江衍耳后的那道疤,一个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。
“你的手……”我看着他握着我的手,“火灾的时候,没有受伤吗?”我记得很清楚,
当初我们恋爱时,江驰的右手手背上,因为一次训练事故,留下了一道狰狞的疤痕,
像一条小小的蜈蚣。可现在,他握着我的这只手,光洁如初,没有任何瑕疵。
江驰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,他不动声色地抽回手,藏进被子里。“一点小伤,早就好了。
”他的语气很平淡,听不出任何异常。可我的心,却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。
如果连疤痕都可以作假,那眼前这个人,真的是江驰吗?还是说,江衍耳后的疤,
也只是他用来骗我的道具?这两个人,到底谁是谁?我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,
分不清真假,辨不明方向。“时间不早了,你先回去吧。”江驰下了逐客令,“明天,
妈会过来。”他口中的“妈”,是江家的女主人,一个以铁血手腕闻名的商界女强人。
也是一手促成我和江驰婚事的人。我点点头,逃也似的离开了病房。回到公寓,
江衍居然还在。他换了一身家居服,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,那悠闲的姿态,
仿佛他才是这里的男主人。“回来了?”他抬眼看我,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,
“他跟你说什么了?”“他让我……给他生个孩子。”我看着他,一字一顿地说道。
江衍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,电视遥控器在他手里被捏得咯吱作响。“他倒是想得美。
”他冷笑一声。“江衍,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?”我终于忍不住了,“那个在医院里的人,
真的是江驰吗?他手上的疤不见了!”江衍愣了一下,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,
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。“看来,我那个好哥哥,也没那么信任你。”他站起身,
走到我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“那道疤,是假的,用特殊材料贴上去的,
为了让他更像一个‘身经百战’的英雄。”我的大脑一片混乱。“所以,医院那个,
真的是江驰?”“当然。”江衍伸手,勾起我一缕头发,放在鼻尖轻嗅,“不然,
你以为是谁?”“那你……”“我才是那个,被江家藏起来的,见不得光的私生子。
”他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刺骨的寒意,“是江驰完美的‘影子’和‘备用品’。
”我震惊地看着他,说不出话来。“现在,‘正品’回来了,我这个‘备用品’,
自然就该被销毁了。”他扯了扯嘴角,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,“不过,在被销毁之前,
我总得为自己,争取点什么。”他的目光,落在了我的小腹上。“比如,江家未来的继承权。
”05我终于明白了。这一切,都是一个局。一个围绕着江家继承权,精心布置的局。
江驰是江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,是万众瞩*目的英雄。而江衍,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,
是江驰的影子。江驰“牺牲”后,江家为了稳定局面,或者说,为了不让继承权旁落,
让江衍这个“备用品”暂时顶替了上来。而我,这个英雄的遗孀,
肚子里怀着“英雄血脉”的女人,就成了他们棋盘上,最重要的一颗棋子。现在,